释藤庄房,农耕文化的另一种缩影

去年冬天,我和好友莉姐一起,行走在俄亚这个古老的村落里,拍摄和记录了很多和现代社会完全不同的图片以及文字,由于过年忙碌,把之前记录的文字没有及时的发布,现在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整理那些走过的路,见过的人,谨记之!—释藤

清晨的俄亚有些寒冷,高原的气候日夜温差很大。

简单的吃完早点,我们就上山了。在这里每天的早餐,都是从成都带来的干粮,客栈不提供早饭,当地的人也没有习惯这么早吃饭。

去山寨的路崎岖不平,背着相机总是走的气喘吁吁。一路上有早起的纳西汉子赶了骡马往山下走去,叮当的马铃声不绝于耳。村子里到处都是打鸣的公鸡,啼叫着呼唤人们起床。

莉姐背着包走的很快,她熟悉的朝约定好的一户人家走去。今天清晨也要给一个大家庭合影,这个家族人员众多,四世同堂,老人孩子差不多20个人,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在家,所以要想拍个合影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和其他家庭一样,他们也穿戴整齐,隆重典雅,在自家的阳台上,面对大山,背靠山寨的老屋,留下了他们人生第一张大合影。

拍完合影的时候,太阳才刚刚上山,灿烂的阳光一下子把整个山寨都照亮了,感觉温暖了许多。炊烟开始在山寨的上空飘荡,袅娜的烟雾轻轻地笼罩在村落里,显得如此幽静而质朴。

在回来的路上,遇到正要去庄房的杜基一家。杜基是一个可爱的小男生,13岁了,去年刚刚举行了成人礼,长的黝黑朴实健康,对我们非常热情,在村子里经常给我们引路,偶尔还当我们的翻译。

庄房,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因为我了解过这里的状况,庄房在俄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俄亚大村,因为地处大山深处的峡谷,耕种的土地都在远离村落的山上,来回十分不便。所以山寨里的每户人家都在自己的田地旁边建有房子,称之为“庄房”。

据当地人介绍,当初建庄房的目的是为了午间可以休息,并存放一些劳作的工具等,后来逐渐成为了农忙时的临时住房和存储粮食的地方。后来随着村落人口的不断增加,居住的空间逼仄,所以人们就把家里养的大多数牲畜都迁移到庄房养殖,所以现在的庄房基本上成为了每户家庭十分重要的粮食生产和储备基地,也是农牧业的养殖场。

在俄亚,几乎每家每户都建有庄房,不过这样的房子也和山寨里居住的结构差不多,三层楼,底层圈养牲畜,养骡马,猪、牛、羊等;二层是正房,有火塘,住房等;三层则一般是储备粮食的地方;而顶层则是嗮坝,也就是晾晒粮食的场所。不过山寨里的房屋都是连体建筑,庄房则都是独立的结构,一般在自家的田地旁边,利于收割和种养。

今天杜基和姐姐,还有爸爸妈妈都要一起去庄房,我们也跟随他们一起上山。他们家的庄房建在山寨对面的大山上,听他们介绍说路程非常短,十几分钟就到了,我们心想这么近一定要去看看。

山道陡峭,都是乱石和土坡路,走起来还是有些困难。杜基和姐姐两个走的飞快,他们打小在这里长大,这样的路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我们紧紧跟在后面,还是走的非常吃力,累的一身的汗。

走了十几分钟,我们问到了吗?他们回答快了,可是就这一句快了,我们还是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他们家的庄房,我们开玩笑说:杜基以后你家的庄房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么近了,15分钟改成45分钟才差不多!

抵达庄房的时候,太阳已经很热烈了,刺眼的阳光照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瓦蓝澄澈的天空,和大山互相映衬,非常壮阔。庄房就在半山腰上,独立的一幢三层土楼,在空旷的山间,显得幽静而独立。

杜基和姐姐开心地跑上去,快乐地像两只小鸟。我们从独木梯爬到二楼,看到对面的山寨,和远处的河流,以及一望无际的田野,一下子就感受到原野和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心旷神怡。

站在这里和在山寨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山寨居住空间小,房屋密集,有些压抑,而庄房则空阔悠远,让人的心情非常舒畅,怪不得孩子们都说从小就喜欢在庄房的生活,因为可以自由地玩耍。

我和莉姐四处看看,开始拍摄一些想要的画面,杜基则和姐姐坐在房顶上晒太阳。杜基的母亲是一个勤劳的纳西女子,上山之后就去田间干活了。

他们家有十几亩地,大多种植小麦和玉米等粮食,不过由于地处高原,所以干旱是一个大问题,他们需要引水灌溉,每天浇灌这些农作物。

将近正午的时候,杜基赶着家里的十几头猪往山上走去。每天来庄房放猪也是他们家重要的工作,把圈养的猪赶到高山后面去放养,然后在傍晚时分,等待这些猪自己回栏。这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非常新鲜,猪可以听人的差遣,到山上去吃草,然后还可以自己回家,这真的是第一次听到。

山高路远,杜基走的很快,一群猪被他一下子就赶的不见踪影,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看到他一蹦一跳地从山顶上下来了,由远而近,回到了庄房。

杜基的二爸爸开始生火准备在庄房做饭,大爸爸则去鸡窝掏来现成的鸡蛋,又去地里采来新鲜的豌豆苗,折了芥菜和小葱。在这里他们所有的蔬菜都是自家种的,吃住全部是自给自足。火塘的柴火已经烧开了,一只猫跑过来,慵懒地坐在火塘边取暖,二爸爸炒菜,大爸爸则躺在火塘边休息。

杜基的二爸爸手艺不错,切了自家腌制的腊肉,洗了菜,敲了鸡蛋,在铁锅里熟稔地烧了起来。炊烟在庄房顶上飘荡,庄房立即有了暖洋洋的烟火气息,家的温暖和亲切感顿生。

在烧饭的空隙里,我们爬上了屋顶,一条独木梯让我们走的小心翼翼,房顶的景色也美的醉人。远处的高山,壮丽雄浑,近处的田野宽阔无垠,麦苗在阳光下绿的喜人,房顶金黄的玉米棒子成堆地在阳光底下散发着诱人的色泽。

原始和乡野的气息溢满了整个身心,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俄亚人生活的简单和淡定,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却富足,自在却悠然。在大山的怀抱里,他们祖祖辈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把日子过成了一幅幅画。

当饭菜的香味飘满庄房的时候,我们才发觉已经饥肠辘辘了。几个小菜色泽诱人,米饭洁白,面对大山,在空旷的田野里吃饭,这种感觉有生以来是第一次,阳光下,杜基和姐姐吃的很欢快,我和莉姐也吃的津津有味,我们从来没有觉得饭菜可以如此清香,吃的如此欢愉。

一碗米饭很快就下肚了,几盘菜也被我们吃的见了底,杜基的爸爸看到我们吃的这么香,腼腆地笑了,纳西汉子黝黑的脸上透着真诚的善意和坚忍。

为了赶回山寨拍摄其他一些东西,我们提前告别了杜基一家,往山下走去,太阳开始渐渐西沉,可是他们一家人还要在山上呆到天黑了才能够回家,因为必须等牲畜全部回圈的时候,他们才可以放心回来。等到家的时候,一般都是晚上八九点钟了,他们的勤劳和辛苦,都在一天的时间里反复地轮回转换。

下山的路比较难走,一路上看到很多独立的石头原木建筑,这些都是村落人家建的庄房。每处庄房都有忙碌的身影和奔跑的孩子们,笑声传的很远。其实庄房在俄亚大村还有一个不用言说的秘密,那就是伙婚家庭最好的去处,家里有时候不方便,其中一个男人就去庄房住宿。而这个秘密和特殊的用处,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消失不见!

快到山底的时候,几个小伙子赶着马往山上走来,叮当的马铃声在山间响起,悦耳动听,原来他们要到庄房去运送粮食和柴草,勤劳的俄亚人,和这些坚忍的马匹一样,让人肃然起敬。

到了山寨,回望庄房,远远地立在高山之上,遗世,独立却别样风韵,我想庄房不仅仅是代表勤劳的纳西人,也是千百年来生活在此处的人们,对于农耕文化的最好的诠释。

上一篇文章是:《元旦,在俄亚参加麻布衣晚会》,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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