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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牛猪羊
文/郝维正
牛
我一直认为牛是家里的一口人,它到这个世上就是来报恩的。那一年农业社分队时,家里一下子分了十几亩地,当时渴望是有一头牛的。在父母的簇拥下,我把颤抖的手伸进了当时生产队分劳动工具和牲口用来抓阄的纸箱子,可是令人失望的我连根牲口毛都没有捞着,只是抓了个吆牛鞭子,气得我恨不得把那只手当场剁了。那一年丰收,外爷和两个舅舅牵着一头鼻子豁皮但神气十足的老黄牛给家里收麦。我前前后在牛前牛后欢呼着,耐实、忠诚、温顺的舅家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脑海里拥有一只牛的渴望更加充实和丰满了。第二年,父亲买回了一头乳牛,瘦骨嶙峋,远看就像一幅骨架子。经过祖父半年的精心饲养,半年天气就精神抖擞,全身如同披了一条黄缎子样。第二年,这头牛竟然在腊月里产下了一头小牛犊,把一家人高兴的像是提前过年一样。祖父一下子也来了精神,把原来村里的饲养室腾出来,一门心思就在牛母子身上。印象中这头牛自进了我家门,秋种夏收,拉车碾场,一点都不含糊,更重要的是每年都会产下一只小牛犊!喂上一年,这头小牛犊当时的价格就是四五百块钱,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相当于父亲一年教书的工资。有了这一笔收入,加之连年丰收,家里的光景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家里择址在村里撑起来了两间一砖到底的瓦房和四孔窑洞。后来,这头牛老了,家里就把它产下的一头犍牛犊留了下来。那头犍牛犊长的高大威猛,站到那比一般的成人还高。更重要的是它有劲,干活不惜力。有一次,在家里隔沟的那一块地里拉麦,车子由于坡陡路滑,犍牛一下子就跪倒在了路上,车子左边就是深沟,右边是高崖,众人大惊失色。只见家里这头犍牛猛地往前一窜,车子一下子就越过崖顶到了平处,摆脱了险境。我连忙走过去,用手轻抚着喘着粗气的牛头,一低头,看见一股鲜血从牛的嘴角流了出来。平日,这头犍牛能单独拉一张犁,走起路来风一样驰过,村里的大人小孩轻易不敢靠前。有一次,我同一位儿时的伙伴玩耍,他一下子就把我扑倒在地,正在远处低头吃草的犍牛猛地一愣,抬头撒腿就冲了过来,吓得那位玩伴“妈呀”一声,起身转头就跑了。想想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我有时候在梦中还是会梦到曾经养过的那些牛,下乡入户,我一般是要到牛圈去转转的,那草料的清香和着牛粪的独特气味让人熟悉而又难忘,这应是人间最好闻的味道。猪
父亲是一名乡村教师,整日不在家,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母亲张罗。
打记事起,家里每年都要在楼门口和厦房之间那个几平方米的地方养一头猪。我的主要任务就是给猪割草了(我们这叫拾草)。一把荚镰,一只草茏,是我当时的标配。
故乡的沟沟岔岔、山山峁峁,我摸的熟稔,早出晚归,每天两大笼,回来后用刀扎碎后伴着麦麸子喂猪。腊月里,我是既喜又忧,喜的是要过年了,再也不用给猪拾草了;忧的还是要过年了,猪要杀了。我相信猪是有感情的,每次我喂猪和经过猪圈时,它都要“哼,哼哼”几声,算是对我的感激和友好致敬吧。每年的这几天,母亲通常把喂鸡的剩菜剩饭都要一天几次给猪喂,我眼瞅着猪欢快的吧嗒着嘴,心里想着可怜的猪啊,多吃点吧,再也吃不下几天了……不由眼圈就红了。
杀猪那天,是农村腊月里的一次盛大的节日,眼瞅着猪在猪圈里哀嚎到变成案板上鲜红的肉,我惶恐如同受惊的小鹿,母亲则一个人躲在厨房偷偷的抹眼泪。
羊
放羊我是一把好手。我曾放过父亲从蒲城用自行车带回来的新疆绵羊,也放过奶羊,但最喜的还是放山羊。
一天早晨,羊儿几声清脆的“咩咩”声吵醒,一出窑门,家里柿子棚下边用绳子拴着几只长着褐色抵角的黑山羊,其中一只毛色黑白交织,两只长长的抵角大如弯月,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原来是外爷给家里送来了七只山羊。早出晚归,一日两晌,我的主要任务就是放羊了。春日里,洋槐花开了,我和一帮小伙伴经常赶着羊,到村子北边白崖洼里的槐树林里去放,羊群静悄悄的在槐树林里游荡,我们吃槐花、捋槐花的时候也到了。夏日里,我们赶着羊群去东山放,到了山顶,羊儿瞅着坡底的绿草,如同潮水般蹦跳着撒着欢往下冲,我们小伙伴们则在山顶忙着斫柴,亦或在草地上翻滚嬉戏。夕阳西下,立在山顶上,我们齐声声“回了,回了喔”的呼唤。过了一会,家里那只长着大如弯月样抵角的羊在先,众羊儿腆着肚子,一字排开,顺着山坡就慢慢的爬上来了。一年四季中,最难的是秋雨连绵和农历的二月里。羊出不了圈,草儿还没有发芽,听着羊儿在圈里饿的“咩咩”的哀叫,我除了一入秋就整日提着老笼去扫落叶整理收回来的玉米杆给羊准备过冬的食物,即便是秋雨绵绵和冬雪皑皑我也不忍心中断放羊,想法设法把羊赶到山坡上去打打牙祭。文/郝维正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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